又喝了一口水。
是東京自來水。
解決完早飯,出了1年3班教室。
村上悠走在熱鬧的教室樓道里,繼續翻閱手冊,尋找自己感興趣的項目。
這裏面除了寫有各個班級展的具體活動和時間安排,還有所有社團展的介紹。
輕音部的活動是在下午三點。
時間用充足兩個字,已經往小了說,實際上是餘裕的過了頭。
他原本只打算待到中午的。
把手冊合攏,圈起來握在手裏,裏面的內容已經全部背下。
玩的時候,順手找個地方把手冊處理掉吧。
手上一直拿着東西是很不舒服的。
「啊」
轉角傳來尖叫聲,似乎發生了有趣的事情。
走了兩步,轉過角,是一家寫着{噩夢之館}的鬼屋。
一間教室,外加工作人員是一群學生,居然能把人嚇到尖叫
村上悠走了過去,售票的「工作人員」居然還是熟人昨晚來櫻花莊的四人之一。
「這是一百圓。」村上悠遞給她一枚一百元日元的硬幣。
「找您五十圓。」頭上戴着綠色毒蘑菇的田井中律,把一枚五十圓硬幣遞給他:「誒村上尼桑」
「你好。」
「您好!我把錢還給您吧,昨晚麻煩尼桑了。」
「不用。」村上悠從她手裏把五十圓硬幣拿回來:「這是你們的班級展,你不收我的錢也不好吧」
說完,村上悠不在門口多逗留,走進裝飾成鬼屋的1年2班。
在他後面,還有很多人情侶在排隊。
男朋友的醜陋心性,在這裏看的明明白白。
當然,懷着更加邪惡小心思的女朋友們,也不在少數。
教室里很黑,只有地上百元超市買來的、蠟燭形狀的紅包燈泡亮着。
地上有陳舊的電視機、墓碑、怪異的稻草人和玩偶。
狹小的走道上,零零散散的懸掛着破爛且染血的帆布。
時不時還有風吹過。
以村上悠的聽力,能清楚的聽到電風扇開關的聲音,還有「鬼們」的呼吸聲。
往裏面走了兩步,村上悠看着轉角處的一塊白布,白布後面有呼吸聲。
這當然不會是重點,關鍵是,似乎是空間比較狹窄,通過白布,能很清楚的看到人印子。
是不是條件簡陋導致的不好說,也許這位同學只是在扮演,蓋着白布的死人而已。
村上悠當做沒看到,繼續往前走。
等他過了轉角,白布後面的「鬼」並沒有出來嚇人。
看來是真的裝死人。
「村上尼桑,是我哦」陰森森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
村上悠回過頭,白布後面的「死人」已經不見了。一個穿着白衣,面色蒼白,半張臉全是褶皺的人影站在他後面。
村上悠看了看她,也是昨晚四個女孩子其中一個。
「嗯,早上好。」
「鬼影」微微歪着頭:「啊咧」
村上悠看了下時間,已經過了九點半。
「中午好」
「啊!中午好!」鬼影非常有禮貌的行了一禮,很標準。
在「死」之前,應該是一個大小姐。
村上悠轉身準備走人,他現在對鬼屋不感興趣了,反而對那個被嚇到尖叫的人有一絲絲興趣。
這人是有多膽小
「等等,」鬼影有些扭捏和不好意思:「村上尼桑,我打扮的有問題嗎為什麼不害怕呢」
「嗯」村上悠右手拿着圈起來的宣傳手冊,敲打着左手掌心。
想了下。
「總之」
「嗯~!」鬼影期待的看着他。
「你已經,很盡力了。」
「啊咧」
村上悠揮揮手冊,轉身往外走:「下午的表演我很期待。」
「嗯!!」鬼影再次行了相當標準的一禮:「多謝惠顧,下午我也會繼續努力的。」
出了鬼屋,村上悠往二樓走去。
樓梯台階上,也被塗抹上應該能清理掉的染料。
在轉角居然還有一頂很小的帳篷。
帳篷豎着一塊牌子,寫有{塔羅牌占卜}幾個字。
村上悠撩起帳簾,彎着腰走進去,裏面的空間很狹隘。
一個面無表情的女高中生,穿着巫女服,帶着尖帽,跪坐在裏面。
村上悠在她面前坐下。
兩人中間點着一根蠟燭,仔細看,其實也是百元超市裏面,外形像蠟燭的裝電池的小燈。
從兜里把鬼屋找的50日元硬幣,投進錢盒裏。
「請問占卜什麼」
「隨意吧。」
巫女開始洗牌,村上悠打量着周圍的佈置。
帳篷里懸掛了不少怪異的飾品,「巫女」身邊甚至還有一個黑貓玩偶。
氣氛烘托得不錯,特別是,腳底下鋪的是毛茸茸的毯子,沒有讓客人在這秋季,跪坐在略顯冰冷的地上。
「請。」
塔羅牌被一字排開。
村上悠隨手抽了一張,翻過來看了眼。
女皇坐在優雅舒適的椅子上,四周一片茂密森林。
他把牌遞給「女巫」。
「女巫」左手拿着牌,右手食指在牌面上緩慢划過。
這個動作讓村上悠想起去做義工的時候,那些讀盲字的盲人。
看了眼對方的眼睛,有焦距,雖然不是很明亮,但是正常人沒錯。
「幸福。成功。美貌。藝術。無憂無慮。」
「女巫」說話一字一頓,語氣平淡到有些冰冷。
「這樣啊。」村上悠點點頭:「那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女巫」把{女皇}翻了一頁,又開始「讀取密碼」。
「不活潑,缺乏上進心,散漫的生活習慣,明明有能力,卻不能在任何事情上走到頂峰。」
這麼准還是在瞎說
不過也無所謂,想過怎麼樣的生活,本來就是他自己的選擇。
能不能走到頂峰,也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