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靈蹊對換天陣又升了部分信心,終於有閒把儲物袋裏的各種吃食,再弄成小份放好。
百禁山她是不會走的,等外面的妖獸消停下來,她就按師父畫的路,慢慢走。
師父如果沒有硬抗外面的妖族,一定會在那條路上等着她。
時間一點點過,外面的打鬥終於徹底歇了下來,雖然妖獸過境的腳步聲,還是很雜亂,可是陸靈蹊側耳間,懷疑人家是在走回路。
咚!
洞壁突然震了震,好像被什麼大力妖撞的。
陸靈蹊的心下一跳,連忙運起斂息決,又往一張金鐘符上慢慢輸送靈力。
如果這山崖被撞塌了,好歹不至於被活埋。
「還不出來?」
粗狂的聲音,從崖底的某處傳來,「再不出來,可就別怪本大王,平了這座山。」
「平山?」
略有些熟悉的聲音也傳了上來,「閣下是推山獸?」
「哈哈!別管本大王是什麼。」推山大王輕浮數丈,異常戒備地望向崖頂的四個同伴,「他是我發現的,兄弟們,說好了,誰找到的是誰的,你們可不能搶我的生意。」
什麼?
陸靈蹊從洞口映過的影子上,可以看出對方是人形,雖然腦袋和拳頭有些大。
這是八階的化形大妖吧?!
她把心跳按到最低點,外呼吸轉內呼吸。
「只要你能拿下他,我們兄弟自然不說什麼。」
崖頂的四人互看一眼,為示他們不攙和的心,還往後退了幾步。
推山大王迅速下沉,「裏面的人聽着,你現在是本王的了,想不受皮肉之苦,就乖乖出來,本王給你一個轉世的機會。」
「哈哈哈!是嗎?」
略有些譏諷的笑聲,讓陸靈蹊的瞳孔猛然一縮,她想起他是誰了,幽都的捍魅前輩。
原來,他們藏得這麼近嗎?
她的汗,迅速滴了下來。
捍魅其實並不知道,這裏還有一個小熟人,大方走出藏身之地時,還用神識瞄了一眼崖頂的四個化形大妖,「五位道友,聽說過幽都嗎?」
他猜他們沒聽過,靠近寒漠的百禁山,對妖族來說,可不算好地方,「老夫自我介紹一下,幽都捍魅,我幽都的人修的恰是鬼。」
話音未落,山風突然凜冽起來,陽光迅速被什麼東西遮住了,悽厲的鬼哭,在百禁山的各處響起。
本來老實回程的低階妖獸,好像都被嚇了一嚇,驚慌地擠在一起。
「說來,要多謝各位,助我收魂。」
捍魅看着他四處插下的陰魂幡升起,喋喋笑的聲音里好像也帶了無數陰氣,「轉世那是什麼鬼?老夫本就是鬼,哈哈!哈哈哈」
陸靈蹊在那笑聲里聽到了無數鬼哭,她雖然不知道百禁山其他地方什麼樣子,但自己的存身之地,陰氣似乎在激盪。
「嗷!」一聲龍吟在崖頂響起,「鬼?也得在我百禁山趴着。」
龍尾猛然一擺,朝捍魅掃去。
與此同時,推山大王額上的四支角也長了出來,黑黑亮亮的,他的鼻孔噴出兩道粗粗的氣後,化身好像牛一樣的真身,咚咚咚朝捍魅攻去。
嘭!
陸靈蹊看不到外面,只覺石洞好像斜了斜。
崖頂另外三個八階大妖同時變為真身,一狼一熊一猿,它們的吼叫幾乎同時響起,跺腳沖向用諸旗遮天的捍魅時,山崖終於沒頂住,嘩啦啦,好些石頭落了下來。
陸靈蹊知道不好,連忙把金鐘符激活。
轟隆隆嘭!
山涯似乎受了一擊,『嘭』的一聲,砸到了推山大王身上。
「吼!」
推山大王狂吼一聲,從諸多山石中衝出,掠空而上,追上陰他一計的捍魅。
陸靈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慶幸,存身的山洞與外面的石台,似乎因為換天陣,居然沒塌,還給她撐了一片空間,哪怕這片空間,已經被埋在了很深的地方。
外面的鬼哭狼嚎已經聽不見,只能聽到到推山獸越來越遠,也越來越憤怒的吼叫。
啊?
他們跑遠處打了嗎?
陸靈蹊慶幸死了,連忙往陣盤的地方,埋更好的上品靈石。
「是捍魅!」
沖雲的眼神非常複雜,「他的九陰陣,似乎得利不少。」
這幾天,死了不少人,還基本都是結丹修士,她甚至懷疑,人家還收到元嬰修士的魂了,「那傢伙,比你狡詐。」
嘿!
這說的什麼話呢?
隨慶哭笑不得,「我怎麼叫狡詐?我玩的是堂堂正正的陽謀,他玩的是鬼鬼崇崇的陰謀,別拿我和他比啊!」
沖雲斜了某人一眼,「你是敢跟我玩陰謀,我早把你扔了,或者殺人奪寶了。」
可恨,他居然沒給她機會。
「呵呵!」隨慶看出她眼裏的意思,忍不住笑了,「你還欠我一條命呢,要不然,你以為我能放心你?」
想殺他奪寶,先把欠他的命,還了再說。
沖雲暗裏翻了個白眼,加快拂塵的速度,「你說,捍魅能反勝嗎?」
「能不能反勝我不知道,不過」
隨慶看向遠方那片黑了的地界,「幽都手段特殊,平安離開肯定沒問題。」
反正不會像他這樣倒霉。
「他留在那片,大概就是想為九陰陣多收新魂。」
不管是修士的,還是妖獸的。
「當初我們就應該多出點東西,讓他打頭陣。」
沖雲氣狠狠,「你的陽謀有時候,對着這些人,其實也可以轉為陰謀的。」
「人家不傻!」
隨慶笑了笑,「而且時過境遷,你再想這個也沒用了,快!」
「噓!」
可惜已經遲了,他們關注捍魅那邊的時候,居然被人家關注了。
沖雲看到那個黑臉大漢欣喜萬分地衝過來,想也未想地輕提身體,叮的一聲,長劍狠狠一劈時,暴漲修為至元嬰。
這裏已經是寒漠邊境,這黑臉大漢,似乎是個化形未久的野豬精,正好拿了妖丹,慰慰逃亡的憋屈。
當!
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