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夠了嗎?聊夠了就過來回話。」
雷鳴抬頭,衝着杜千點了下頭,眼中滿是欠意,畢竟身為軍人,任務為先,想要和老大好好聊幾句,得先把任務完成才行。
上前幾步,立正敬禮:「第六兵團,十六軍三十二師一團一大隊一中隊第一小隊隊長雷鳴,正在執行封鎖任務,請長官表明身份。」
杜千聽得直搖頭,軍隊的番號實在太麻煩了,從兵團向下數,軍、師、團、大隊、中隊、小隊,還好不用把戰鬥組別也列出來,長長一大串,想要記住,沒點好記性都不行。
再看雷鳴的軍姿,不得不承認,軍隊是個相當訓練人的地方,這才多久,雷鳴還真有幾分軍人的模樣。
這不廢話嗎?進了軍隊,就算你是根麵條,也能把你磨硬了。
通常來說,普通人參軍,至少要經歷半年的新兵訓練,之後才會分派到軍隊之中。
雷鳴的情況不一樣,他本就是軍人子弟,畢業於戰爭孤兒學校,再加上他自身實力不凡,加入軍隊的時候,就已經是武修士,不僅軍階高,還可以省去新兵訓練階段,直接融入軍旅。
有了這些基礎,想要由平民轉變成一名合格的軍人,遠要比普通人容易得多。
「很好。」那人從口袋裏取出一枚金光閃閃的東西,面向雷鳴,停頓了兩秒鐘,收了回去。
「見過長官。」雷鳴臉色有些發青,再次敬禮。
杜千疑惑的看了那人一眼,悄聲問姚靜:「這人的實力如何?」
「十萬戰力以上,二十萬以下。」姚靜低聲回答道,此人的戰力,明顯要弱於姚靜,可在他面前,姚靜卻相當的謹慎,這人身上明明很乾淨,卻給她很大的壓力,似乎全身都散發着血腥味。
就算沒見過,至少也聽說過,只有那種百戰老兵,經常從死人堆里站起來的傢伙,才會給人這麼大的壓力。
在城市之中,飛虎隊的名頭相當大,是城主府的重要武裝力量,挑選人員的時候,要求極高,平均戰力不低。
飛虎隊的正式成員,甚至看不起城衛軍,可比起真正的野戰軍,差距還是非常明顯的。更不用說那些處於前線的野戰軍精英了,兩者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這與他們所處的環境有關,飛虎隊員面對的只是少數兇徒,也有機會面對生死的考驗,可畢竟這樣的機會比較少,絕大部分任務,都是以多打少,以強欺弱,更多的時間,是用來訓練。
再靈活的訓練手段,再專業的訓練手法,也比不上在前線經歷幾次血腥的戰鬥。
軍中武修士、冒險者武修士以及城主府下屬的武修士,走的是完全不同的路子。
軍人更直接,任務第一,保命第二,沒什麼卑鄙無恥之說,只要能保證以上兩點,任何手段都可以使用。
冒險者面對的是靈獸,靈獸再聰明,也不如人類,因此他們的花樣更多,野外生存能力更強。
城主府下屬的武修士,喜歡規規矩矩,按條例辦事,事先作足準備,聽從指揮中心指令,同時出手,儘可能作到萬無一失。
飛虎隊也屬於暴力機關不假,可他們出任務的時候,四周出現的不僅有夥伴、敵人,更多的是平民,戰鬥起來,總會覺得束手束腳。
軍人,就是狼,而且是狼群。
姚靜的戰力,至少是眼前之人的一倍,可真的動起手來,姚靜連五成把握都沒有。
要知道,在平川飛虎隊中,姚靜可是最有潛力的新人,連趙恢那樣的老人,都讚嘆不已。
「保持警戒,匯報情況。」判定雷鳴一夥是真正的帝人,眼中的殺意明顯收斂了許多。
邊說邊向前走,目光在杜千和姚靜身上掃過,杜千象是被目光燙到了一樣,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姚靜也慢慢的向後退走,身體保持着戰鬥姿態,始終將杜千護在身後。
那人走到碎屍前,伸手扯住頭髮,將海盜的臉扭了過來,仔細的看了片刻,似乎在確認身份。
「報告長官,第一小隊分成四組,正在執行封鎖任務,任務範圍直線四公里。任務期間,受到白領海盜攻擊,在出防禦的同時,發出求助信號,最早到達的是經過這裏的一條民用班船。在班船上武修士的幫助下,全殲海盜,剛剛下達了搜索命令。」雷鳴簡單的匯報完經過。
那人頭也沒抬,開始翻動屍體,翻的相當仔細,連手掌大的碎塊都沒有放過。
遠處傳來破空之聲,數道光華閃爍,幾個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走在最前面的人更年輕,看上去比杜千還要小。
「沒人,方圓十公里內,只有這批海盜,已經全部殲滅掉了。」
「需要幫忙嗎?」又有幾個打扮相同的傢伙沖了過來,軍隊裏的高手還真不少。
「幫我看看,是不是他?」提起腦袋,另一隻手握住脖子向下扯,似乎嫌連着的半邊身體耽誤事兒。脖子被扯斷,露出裏面的氣管和頸骨,白森森的,看得杜千臉色發白,嘴裏發苦,強忍着才沒有吐出來。
這傢伙就是個變態,死都死了,你扯他脖子幹什麼?想要認人,只要把臉扭過來就行了,沒必要這麼血腥吧。
「是他,這次是誰作的活兒?不太乾淨啊。」後來的人,臉上露出一絲羨慕之色。
「平民……」先來的男子,苦笑着說道。
「平民?班船上的?」
「嗯。」
「能證實身份嗎?」
「報告各位長官,我可以證實他們的身份?」雷鳴挺胸回答道。
「哦?你認識?」
「是,我同學。」
「呵呵,有意思,小菜鳥,新參軍的吧,畢業就是小隊長,有前途啊。」
「謝謝長官夸講,沒您有前途?」雷鳴一本正經的反贊了一聲。
杜千一拍額頭,媽蛋的,果然還是這樣,這是誇人嗎?這幾位,連軍服都沒穿,各個身上閃着碧色的光芒,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軍人,居然拿他們和你一個新兵蛋子比?
果然,那人聽完,臉都黑了,另外幾個哈哈大笑。
「別笑了,東西不在他身上。」先來的男子臉上沒有半點笑意。
「不在?不可能吧,你行不行?」
「你說呢?我是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的,沒有移動過的痕跡,他們的身份應該沒問題,何況……他們也不懂。」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