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形意門中的四十多位弟子,是真正被陳希象以「真氣療傷」的事情震撼到了。
不用藥石,是一口真氣,竟然就將被大夫斷定為後半生淪為廢人的大師兄王鳳翔給救好了過來。
眼見着王鳳翔自從肺部暗傷被陳希象以真氣滋養梳理之後,果真在其老婆的照顧下,一日日的好了起來,甚至還能在院中繼續練拳。
並且,陳希象直接將武道練氣之法,都教給了他,令他可以利用「練氣之法」中的一些法門,來自身調理,且將院內靈氣都轉移了一絲絲過去,讓他可以好的更快。
這件事情慢慢傳了出去,連天津城許多拳館和百姓都聽說了這件「神跡」。
又聽說陳希象的茅山身份。
一個道家真人的名頭,迅速的在坊間不脛而走。
這夜,在陳希象的門外。
廖小山、關修文、毛俊彥等人面色忐忑,各自眼中藏着幾分希冀和猶豫。
忽地,屋內傳出陳希象的聲音,很是悠揚,像是空谷中的笛聲:
「你們三個人進來,站在門外幹什麼?」
三人聞言臉色一喜。
而後恭敬推門進入,各自施禮。
然後廖小山和師兄弟對視一眼,不由分說的直接在陳希象面前跪倒,磕起了頭,由廖小山首先虔誠開口:
「道長,我們……我……」
陳希象一眼就看出了三人來意,緩緩道:
「你們想問我能不能教你們武道真氣的練法?」
三人臉色通紅。
畢竟越過自家師父,想要學別人的本事,很是不道德。
但他們卻是因為見到了陳希象將這法門沒有藏私的都教給了他們大師兄,所以才想來問問他們也能不能學。
畢竟,那真氣之法,實在對所有修煉國術內勁的武人來說,太具震撼力了。
別的不說,單單一個可以治療內傷的作用,便是日後行走江湖一個保命的本錢。
陳希象緩緩道:
「我之法門,人皆可學,但練得有多好,全看你們個人資質了。」
這幾人都是久跟在車毅齋身邊的弟子,心性問題不用擔心。
本來,自他給王鳳翔療傷之後,便已然看到了玉碟之上的香火一欄有了變化。
變成了「氣道傳承香火;三兩六錢」。
這些香火自然便是來自於形意門中這些人對他的心中敬奉了。
既然他們主動要學,成為自己的門人弟子,當然沒理由不傳授。
畢竟,入他道統的門人越多,香火才能收穫越眾,繼而令道果更快晉升,為這方天地帶來更多的靈氣。
靈氣越多,他自己修行也能變得更快一些。
也就在陳希象開始於形意門中小範圍先佈道氣功一脈的時候。
天津國術界,也正在發生着一件令整個津門武林所有練武中人,都心驚肉跳的大事。
……
城南余門拳的武術館主余鶴生這幾天心情很是煩悶,尤其是看到徒弟們拿進來的昨天比武大會上的消息。
「霍元甲又打敗了一個對手,這次是五郎拳的館主拐子蘇倒下去了。」
照這麼打下去,遲早有一天要打到他余門拳的頭上。
余鶴生將自己關在屋內,因情緒變化,而令手指捏的茶杯都關節發白,最後在劇烈手勁之下,居然將茶杯捏的爆射,低聲咒罵拍桌:
「霍家迷蹤拳怎麼就出了這麼一個大材,這是真的要踩過所有武館頭上過去,一路打成『津門第一』嗎?」
要霍元甲只是個大材也就罷了。
關鍵這人太過於年輕氣盛、狂妄自大了。
也是難怪,才不過二十六七歲,就煉成了一身接近入化的勁力,放做哪個年輕人不狂妄,不盛氣凌人呢。
霍元甲在這個年紀里,他出手兇狠,自負狂妄也有他的道理。
然而,當這份囂張落到了各個國術武館的頭上的時候,就變成了如余鶴生這樣的煩悶情況了。
…………
津門大街之上。
近日裏連日都是擂台比武。
街旁兩道上到處都是百姓起鬨,也有許多和霍元甲相熟的名流顯貴拱手祝賀:
「祝霍爺長勝啊!」
「霍爺厲害啊!」
霍元甲臉上的笑容從眼角到嘴角都在流溢,雙手抱拳,朝着四方拱手:
「謝謝……謝謝諸位……」
一個乞丐蓬頭垢面,來到霍元甲面前,嘿嘿痴笑問道:
「誒,霍元甲,你嘛時候是津門第一啊?」
霍元甲大笑,問道:「不知道,你說呢。」
乞丐傻傻嘿笑道:「就在今天,就在今天……」
這個乞丐每一次在霍元甲打擂台的時候,都會問他這個問題。
今天這個回答,確是令霍元甲萬般開心。
在一眾街頭人流如龍簇擁中,霍元甲徑直走入了高台,放眼四下各個拳派的高手,長笑一聲:
「我看一場打一個太麻煩了,簡單一點,今天到了這裏的,簽了生死狀的,都一起上來吧!」
驚震全場。
公證人的一位老者,先是驚訝,旋即是驚嘆。
不愧是霍元甲。
而後,他也亢奮高叫道:
「霍爺有話,今天到場的,簽了生死狀的,都一起上去吧。」
…………
午間以後。
天津太極門中。
威望深厚的天津太極門主李友太看着帶回來的消息,被震得手指發顫,險些拿不穩手上的紙張。
其上方赫然寫的是:
「下午寅時三刻,霍元甲連戰嚴門拳嚴國英、熊門拳熊錫范、自然門拳張三爺、燕青拳董爺、岳王錘錢炳坤、戳腳門大腳陳、溜腳架子康老四等一共十一名拳師,勝之!」
而令李友太手指顫抖的則是下面的另一張紙條;
「霍爺放言,請在天津教拳的太極大門和形意大門的高手出來過招。」
中華拳術種類繁多,如黑夜朗星點點,數不勝數。
然在這個時代,公認的則是五路大拳派。
太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