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裡的一天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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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球加工車間有一個驗球房,驗球房有八個犯子.兩個犯子是質檢員(關係犯),六個人是從事充氣、放氣、裝袋的.六個雜工中有一個二十三歲的年輕犯子,姓魏,身體長得結實,有180的高子,喜好打籃球,經常和幹部們在一起打籃球.

    離滿刑還有兩個月的時間,他"違紀"了.

    他「違紀」是由勞動時睡覺引的。伏魔府 www.fumofu.com睡覺對驗氣房的人來說不算違紀,因為做好的球是分批次送到驗氣房進行檢驗的,球送來的時候,大家拼命做,做完了,就有了空的時間,這段時間用來睡覺,是不是不能睡覺,幹部也沒有做出明確的規定。

    小魏睡覺沒有錯,錯就錯在新任監區長到驗氣房巡查時他平躺在包裝箱上,所有的人都起立,以示尊重,而他,可能是睡着了,他沒動。

    寫這部書時,我本來很不想把這個監區長扯進來。寫他就意味着對他進行某種客觀事實的展現,但是,他確實是我服刑多年以來所見到的,我認為是最有素質和修養的一個獄警。沒辦法。

    監區長看見小魏睡着不動,他盯着他,在哪裏等着。周圍站着的犯子,看着監區長沉得臉,沒有人敢去叫醒他。可能是小魏沒有進入沉睡眠狀態,他覺得剛才還熱門着的驗氣房一下子突然安靜下來,他還以為是收工了,眼睛隨便睜了一下,看到他旁邊還站着一個人,證明還沒收工,他就又睡了。

    監區長等了很長時間,又看他睜了眼又睡了,他火氣上來了,叫兩個犯子把小魏弄醒。

    小魏醒來,看見監區長正在怒目橫視自己,嚇了一跳。他立馬站起來,規規矩矩地站好。

    監區長把小魏叫到自己的跟着,問小魏勞動時該不該睡覺,問小魏懂不懂規範。小魏才睡醒,又被監區長氣勢凌人的口氣一詐唬,搞得更糊塗了,監區長問了很多話,他沒敢回答一句。

    監區長見小魏不回答問題,讓他靠一面牆站着反省。然後,監區長走了。

    監區長走了近兩個小時,小魏就規規矩矩站了兩個小時,小魏站得不行了,蹲到了地上,就在他剛蹲下的時候,監區長又突然回來了。

    監區長見小魏沒站,氣又來了。他要小魏解釋今天的所做所為,小魏心裏慌,那敢做解釋。僵持了一會,監區長把他帶走了。

    無論從監室帶走一個違紀的人,還是從車間帶走一個違紀的人,意味着這個人要帶到辦公室進行「治療」,現在幹部不准打罵犯子,但又有變通的方式,幹部們認為電療(電棒電擊)不是在體罰打罵罪犯之列,所以,被帶走的犯子一般都在辦公室接受電療,偶而也使用牛鞭子(打人的橡膠棒),直到犯子向幹部認錯求饒。

    下午出工時,小魏回到了車間。回來後小魏顯得精神萎靡,不願達理我們,他自覺靠牆站着,目光不肯斜視一下,眼睛裏迷彰着一層霧。


    以後的一個月時間裏,小魏除了勞動和吃飯洗漱的時間外,其它所有的時候都被罰站。

    在幹部給犯子開的講評會上,我聽到了監區長自述的「整」小魏的原因,小魏的過錯,主要是在幹部訓話時採取了不吭聲的態度,這種態度是對幹部的蔑視。

    小魏在被罰期間再一次激怒了監區長。小魏在滿刑期着三個月已留了頭髮,監獄規定犯子只能留一個月的頭髮,關於留頭髮的事,監區長沒有追究他。到小魏被處罰的後期,他的頭髮長得過長了,監區長關切地對小魏說,要他把頭髮剪短點。小魏知道監區長在頭髮問題上是對自己關心,也很服從,但他把自己推了個光頭。

    看見小魏推個光頭,監區長又上火了,認為小魏是故意跟自己做對,小魏又被帶到辦公室進行治療。

    實際上小魏兩次違紀我都看得清楚,冤枉。他的個性決定了對人的表面態度,他的內心並沒有絲毫與誰做對的願望。當然,監區長是我認為很不錯的獄警,他的個性又決定了他自己對事物的認可態度。這個世界就是這個樣,一切矛盾和糾紛均出自我們的態度,就像米盧的名言態度決定一切。

    寫了這個故事,隨便再寫兩個黑時代的工間(出工期間)的故事。這兩個故事給我的記憶較深,它們代表着那個年代車間勞動時所經常發生的狀態。

    一個在機關上犯的獄警可能是被調到我們監區進行帶班實習。這個獄警姓梅,文化程度很高,但沒有一點現實生活中的男人味,膽小怕事。

    一天,車間裏有個災脈子,因產品質量問題與組長發生口角,這種事情一般都是幹部去壓制災脈子,袒護組長,這一點梅幹部學熟了。在他用語言壓制不住那個災脈子後(實際上災脈子知道他的個性,不在乎他),他把災脈子叫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學着別的幹部那樣逞威風,提起兩巴掌打在災脈子的臉上。

    打過災脈子後,災脈子停止了他那喊委屈的叫聲,梅幹部打完人的手切收不回來了,停在空中。被打的犯子沒有顯出驚恐,梅幹部倒是顯得很緊張。可能是文化人最怕打人吧,也可能是梅幹部打過人之後後悔,他就那麼像一個木偶一樣,站着不動了。

    那災脈子混得災,一直不被我同情,就在梅幹部為自己所做所為有些後悔,不知所措的時候,他的愚昧的、得理不饒人的架勢上來了,他反覆責問梅幹部「憑什麼打我。」

    這傢伙真是有點「不識黑」(不知道厲害),放着梅幹部好欺負,他才有這個膽,換一個人,他這天估計要趴下了。梅幹部被災脈子問的支支吾吾,不會作答。

    好在此時帶班的其他幹部趕來,壓制了災脈子的氣勢。梅幹部才躲過這尷尬的一關。

    第二個故事叫一個順脈子是怎樣被送去關禁閉的。

    這個順脈子叫「阿缺」。不是缺頭腦,而是缺門牙。他的門牙是在他坐牢的前期被人打掉的,因為沒了門牙,才有了阿缺這個綽號。

    阿缺一直混的都還可以,家裏有環境,年年都來看他,該招呼的人都招呼到了。阿缺就是個性不好,不斷地起板,又不斷地被「操」(就是從板位子上給趕下來)。

    阿缺跟我在一個分監區,是才被「操」下來,他雖不在板上,但還算個順脈子。

    那個時候,我們分監區的犯子在從事彩燈生產,阿缺就跟我們在一起做彩燈。那時候對勞動任務追着緊,有誰在勞動時間講話或偷懶,那是不行的。阿缺不管這些,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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