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夢回十年

    這一晚，李五做了很多夢。

    迷迷糊糊中，李五醒了過來。

    窗外陽光明媚。

    李五突然一激靈，幾點了？

    上班要遲到了吧，連忙扭頭想看一下鬧鐘，突地一下跳起來：

    「臥槽，家裏進賊了？」

    李五大叫一聲，只見出租屋裏空蕩蕩的，很多東西都沒有了，只剩下一張床，床上就簡單的被褥，而且這被褥好像有些不對勁……

    李五愣住了，這什麼賊，偷的一乾二淨啊！突然想到什麼，麻溜的鑽到床下，然後身體被定住，一動不動……床下原本有個小柜子，娶媳婦的錢都放在裏面，如今床下空蕩蕩的，老鼠屎都沒一顆！

    這下李五徹底呆滯了。

    感覺人生已經失去了意義！

    「啊，臥槽你釀的，這小偷也忒缺德了吧，把我媳婦偷了，連家裏也搬得空蕩蕩的！」

    李五失魂落魄坐地上，轉頭看了一下，大皮箱和小凳子還在，自己趴在上面睡着了，估計怕弄醒自己，所以給自己留了一個皮箱和凳子。

    連衣服也沒有了，這該死的小偷，讓我逮住不捶死他！

    李五身上穿着睡衣，摸了摸睡衣口袋，就像摸到了救命稻草，心裏稍微回了一口氣。

    因為有時候洗完澡，常常穿着睡衣到外面路邊夜市逛逛，這個時代流行穿睡衣逛街，晚上大街上到處可見穿着睡衣溜達的男男女女。

    李五也趕個潮流，於是咬咬牙花了一百多的巨款，買了套看着還不錯的睡衣，想着萬一遇見個美女，要請別人吃點東西或者其它的……，

    所以身份證要隨身帶……睡衣口袋裏也常常放一兩百零錢。

    將口袋裏的錢全部掏了出來，仔細數了數，一百四十三塊。

    月底才發工資，今天應該是十三號了，還有半個月，省着點花應該還能夠，實在不行就找工頭預支點工錢。

    看了看空蕩蕩的房間，李五心裏又是一陣酸楚，辛苦幹十年，一朝變回解放前，惡狠狠的詛咒了幾句小偷「生小孩沒p眼兒」！

    現在幾點李五也不知道，上班也不知道有沒有遲到，隨便洗了把臉，李五趕緊出門去工地，看了看自己一身睡衣，還真特麼的與眾不同。

    穿睡衣搬磚，就問你見過沒？

    今天天氣很好，一點不像冬天，陽光照曬着有些暖洋洋的，在路邊準備買兩個包子，卻沒看見當初那個包子大媽！

    看了看旁邊賣粉乾的大叔，咦，這不是張大叔嗎，怎麼好像變年輕了許多，難不成天天跟王大娘瞎姬聊還能返老還童了？

    李五大聲問道：

    「張大叔，王大娘今天沒來出攤嗎？」

    張大叔一楞，眉頭微微皺了皺，再仔細看了看李五道：

    「娃子，你是碧水一期工地幹活的吧，你說的王大娘是哪個，我咋沒聽懂你說的啥？」

    這次輪到李五楞了，碧水一期？不是已經四期了嗎，還王大娘你不知道是哪個，你倆不是天天聊得比誰都歡嗎？

    李五道：

    「張大叔，就是每天在你旁邊，賣包子饅頭的王大娘，每天和你聊得很愉快那個！」

    張大叔聽了不由得一怒：

    「娃子，你胡說些什麼，無中生有的事亂說，讓我家婆娘知道了，還不跟我瞎鬧鬧啊！」

    李五看張大叔一本正經就像真的沒這回事一樣，心想原來沒臉沒皮說的就是這種老頭子，敢做還不讓人說，還裝得有模有樣。心裏想着這老頭是不是要綠草出牆了！

    不多和張大叔糾結這個問題。

    想到上班，李五連忙又問了一句：

    「張大叔，現在幾點了？」

    「7點40了。」

    李五一聽，完犢子了，已經遲到了，遲到是要扣工錢的，趕緊往工地走去：

    「張大叔謝謝啊，我先去上班了，您老年紀大了，要對老婆好點，老婆是個好東西啊！」

    張大叔看着李五都身影，嘀咕道：

    「這娃子咋好像大腦不太正常咧，總覺得說話怪怪的，還穿睡衣去工地上班，一期工地在左邊，他卻往右邊去，方向都走錯了，莫不是幹活太辛苦，把人累傻了？」

    李五也不知張大叔在後面腹誹他的話，他現在想着，反正今天遲到了，要不請假一天好了，然後跟工頭預支一點工資，家裏各種物件都需要重新買，也要花不少錢，自己口袋一百多塊還是留着平常用吧，一想到那麼多錢沒了，心裏又是一陣陣刀抽般的疼。

    走到工地邊，李五又是一愣，眼前是一大片荒地，見鬼了，碧水四期不是這裏麼，這裏咋是一片荒地了？

    我這是在做夢嗎？

    李五心裏一喜，如果真的是做夢就好了，錢也沒被偷……

    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疼得嘴都歪了，臉苦下來，我湊……不是做夢！

    抬頭望去，左右都是荒地，望着荒地發愣了一會，今天真的是中邪了嗎？

    總感覺處處不對勁，到現在，李五才認真打量周圍的一切，跟昨天完全變了，以前周邊的高樓都不見了，昨天熟悉的工地，熟悉的路口，全都不見了！

    李五一激靈，趕緊往回跑，跑到張大叔攤子前，張大叔看着李五，不由急忙着問道：

    「娃子，咋了，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李五聽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張大叔又接着說道：

    「從這條路一直往前走，第一個路口

    往右拐，有個公交站，2路，7路，14路公交車都可以到市人民醫院，唯獨你去康復神經醫院，要坐29路。」

    李五這下聽懂了，張大叔把他當有病的人了，而且還當精神病來指路，如果不是怕刺激自己，估計一開始直接就讓自己去康復神經醫院了，什麼康復神經醫院，不就是精神病院嘛！

    嘴角抽了一下，李五平復平復心情，李五問了一個歷史性的問題：

    「張大叔，今天幾號了？」

    張大叔看一眼李五：

    「娃子，今天13號，你不要問這些了，我說的醫院路線你要記得啊。」

    李五:「……」

    李五要抓狂了，這老頭還惦記他的精神病呢？

    13號？對的啊！今天確實